基于非均衡增长理论的高等教育回报率影响因素探析

关键词：非均衡增长理论；高等教育；投资回报率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the Return Rate on Invest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 Based on the Theory of Unbalanced Growth Abstract: The return rate on invest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is an important index to make sure the development degree of higher education and also is the economic index which comes from the theory model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By means of analyzing the internal connection between unbalanced growth theory and educational economics and educational investment, we can see that the region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 the popular degree of major, the family condition, the education background and the gender difference have an impact on the return rate of higher education to different degree.

Key Words: The unbalanced growth theory; higher education; the return rate on investment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指出：教育投入是支撑国家长远发展的基础性、战略性投资，是教育事业的

物质基础，是公共财政的重要职能。[1]《规划》强调了教育投资在教育事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要鼓励教育投资的多元化形式，但是也要重视教育投资回报率的高低，这直接关系着国家经济的政体发展水平，因此，探究高等教育投资回报率的影响因素对提高回报率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非均衡增长理论的教育经济内涵

非均衡增长理论，是美国经济学家鲍莫尔通过分析公共部门平均生产率的状况对公共支出增长原因作出解释时提出来的。非均衡增长理论是针对区域经济平衡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而提出的，这种理论遵循区域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认为在不发达地区还不具备产业和地域全面增长的资金和能力的情况下，经济的增长不会同时出现在所有的地方，平衡增长只能是理论上的推想，而在现实中却难以实现。[2]从经济学角度看，非均衡增长仅限于地区之间的经济差异性，从高等教育发展角度看，教育产生的非均衡现象不仅体现在地区经济差异上，还体现在不同家庭背景、不同专业、不同性别所产生的经济差异。赫希曼认为，发展是一种不平衡的连锁演变过程，据此，他主张发展中国家应当有意识的采取不平衡增长的发展战略。[3]同样，由于教育的主体是有思想、有意识的人，它的发展必定受环境以及个人意愿的影响，因此，教育经济的发展也是一种不平衡的连续变化着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均衡发展和不均衡发展是共同存在的。因为区域、专业、家庭、性别等方面的不平等性引起了教育发展经济效益的不均衡性，从而引起政府采取有力措施维持教育的均衡发展。

与非均衡增长相对应的平衡增长理论对于当前我国国情是不合理的。诚如一种极端“平衡增长”理论——罗森斯丹·罗丹的“大推进”理论，它是从社会资本（特别是基础设施）、储蓄和市场形成的不可分性，推导出小规模、局部性的投资。此理论认为，发展中国家要实现工业化，只有在各个工业部门全面地、大规模地、同比率地进行大推进式投资。[4]对于中国这样一个人口众多、劳动力过剩、投资规模过小、储蓄缺口过大、工业基础过于薄弱的发展中国家，很难实施这种“大推进”式发展模式。同样，对于中国高等教育，教育的经济发展效益具有很大程度的不平衡性，教育的发展难以实现“大推进”式的批量生产方式，所以，要重视高等教育经济的非均衡增长性。然而，任何一种经济增长模型都不可能完整全面地解释所有复杂多变的经济增长现象，经济增长模型对实践的指导意义是有限的。[5]所以，非均衡增长理论模型对教育经济的指导作用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是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变化着的，它一方面合理地解释了教育投资的不平衡性，也说明了教育回报的不平等性。 二、非均衡增长理论与高等教育投资的内在联系

受政治体制与经济体制的影响，我国的高等教育在很长实践内采取一种均衡化的发展策略。[6]这种均衡化的高等教育发展模式存在两种缺点：一是忽略了高等教育发展的不确定性因素，如政治、经济、历史文化传统等；二是一味地追求高等教育的均衡化，难以在各种变量之间找到差距，以引起建设性的矛盾，激发向前发展的动力，阻碍了教育的高速发展。所以，要将非均衡增长理念融入高等教育发展进

程之中，特别是在高等教育投资中具有更加现实的指导意义。 （一）关系着教育投资结构

教育投资由教育事业经费和教育基本建设投资两部分构成。前者按用途可分为教育人员经费、教育公用经费和教育科学经费，后者按国家财政分配系统，属于国家基本建设投资范围内的非生产领域基本建设投资。根据非均衡增长理论，师资队伍建设和科学研究是支撑高校快速发展的两大因素，也是衡量一所高校是否为高水平大学的重要指标，它们对高校的快速发展和对地区经济的增长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主导作用，所以，在高等教育财政性费用支出中，师资和科研经费占很大的比例。

（二）影响教育投资比例

教育投资比例的确定要受到社会各种因素的影响，如社会经济、人口、科学技术以及政治等因素。其中经济增长指标、经济发展速度、经济发展战略目标在一定意义上具有决定性质，是影响教育投资比例的决定性因素。[7]根据非均衡增长理论，不同的地区经济增长速度也会有所不同，不同的专业类型和不同的高校教育质量所产生的经济效益也会不同，那么，政府则根据经济增长的速度来确定教育投资的比例。也即是，一方面影响投资的区域比例，比如，对北京、上海、广州等经济发达城市，政府对高等教育的投资必然要加大力度，以促进地区经济的更进一步发展；另一方面，影响教育投资的专业比例和院校比例，政府总是优先投资能为社会带来更快、更多经济利益的专业领域，如，物力、机械、航空、金融等专业，并且，政府对国家级重

点高校的投资比例往往较大，如“985”、“211”高校的投资比普通高校投资比例大。

三、影响高等教育回报率的因素

世界银行高级教育经济学家萨哈罗普勒斯指出，“教育投资的回报率”与其他投资的回报率含义十分相似，“回报率”就是在不同的时间点上对成本和收益的一种总结，回报率用年收益（百分比）来表示。[8]其公式表达：回报率=收入/市场资本值或回报率=净利润/市场资本值。根据Lucas理论，教育投资回报率可以分为个人回报率和社会回报率。[9]前者指个人因受教育水平的提高而带来的收益，如，个人素质的提高、收入的增加等，后者指由于社会整体人力资本的提高，加快了社会整体经济的发展和增长，教育回报率体现了教育的“外溢效益”。

教育回报率关系着个人和社会的整体利益，关系着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程度，对构建社会主义经济强国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教育回报率的影响因素一直是社会关注的热点问题，通过对教育回报率因素的分析，可以得出，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专业冷热程度、家庭经济状况、学历水平等是影响教育回报率的主要因素。具体分析如下： （一）地区经济发展水平

由于教育回报率影响不同教育层次劳动力的流动性，因此研究教育回报率的地区差异对理解劳动力流动的结构特征具有重要意义。在金融发展程度较高的地区，由于企业更易于借贷，因而较多地使用资本进行生产，运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2010）数据，通过估计改进的

Mincer方程，证实了金融发展与教育回报率的正向关系：一个地区信贷总量占GDP的比重提高一个标准差的水平，教育回报率提高0.8个百分点。[10]

表一 2014年中国不同地区工资平均水平（元）[11]

地区 （非）私营 私营私营 东北 中部 西部 东部 46512 46828 51204 64239 30548 30276 33749 39846 城镇非私营单位就业城镇私营单位就业人人员 员 如表一，我国不同地区由于经济发展水平的不同，工作人员所得相应报酬也是不同的，东部地区位于沿海地带，金融发展程度比较高，虽然本地区高等教育收费在8000-10000之间，但是学生毕业后所得回报也相应比较高，所以，东部地区高等教育回报率较高，而东北以及中部地区显然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相应地，教育回报率也较低。 （二）专业冷热程度

大学毕业生就业可以划分为专业对口就业、跨专业就业和自主创

[12]业三种形式。对于不同的学科之间就业率也会有不同，比如工学和

经济学专业就业率相对较高，分别达到79%和75.51%，哲学的专业就业率则较低，仅有37.5%，这就造成了不同专业的毕业生将获得不

同的回报率。此外，在不同的时代，人们对不同的专业倾向程度也不同，比如十年前出国热风靡全国，英语则成为热门专业，急需英语专业教师，那么英语专业的回报率则相对较高。

根据我国2014年各行业就业人员年平均工资水平，如表一，整体来看，信息工程专业、科学研究以及电力专业年平均工资水平位居前三，高达10多万，餐饮和居民服务年平均工资则较低，而对应专业学生的培养费用——以河南省高校学生收费为标准，如表二，可以看出，信息工程、科学研究以及电力专业的投资回报率较高，而餐饮和居民服务回报率较低。可见，专业的冷热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教育回报率。

表2：2014年分行业分岗位就业人员年平均工资（元）[13]

办事人商业、服 员 务业人和有关 员 人员 生产、运 输设备操 作人员及 有关人员 42914 53061 41245 68075 41368 40901 53866 32007 54874 34799 44845 50981 41690 行 业 就业 人员 中层及 以上管 理人员 专业技 术人员 合 计 49969 采矿业 56929 制造业 47241 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73513 产和供应业 建筑业 43959 批发和零售业 51395 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 59138 住宿和餐饮业 35133 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101802 术服务业 房地产业 52703 租赁和商务服务业 64919 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 90392 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45231 109760 115662 102273 142202 82811 111880 118072 71236 209315 112580 208398 182419 96409 66074 69583 64216 83829 50086 65249 90507 40872 116963 64799 98107 99574 61430 47483 57781 46833 59424 39169 51850 53271 35210 75400 44064 59084 63519 41684 40669 43335 49715 54003 37342 38631 49178 30930 71963 34919 41364 48597 33997 理业 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 教育 卫生和社会工作 文化、体育和娱乐业 38361 81393 49808 53160 54962 90122 41317 43763 41060 57876 31328 47366 38631 36110 36277 38696 42348 42946 51156 93975 54540 91252 68247 143048 表二 河南省高校各专业平均收费水平（元）[14]

专业管理经济文学 类别 学 学 收费3400 标准（元） 3400 3400 历史教育工学 学 学 3400 3400 3700 理学 法学 医学 农学 3700 3400 3600 3700 （三）家庭经济状况

学生在校期间的经济来源主要是家庭供给，因为从学校的各项资助（如国家助学金、亲友资助、学校助学金等）获得的经济来源是十分有限的。所以，家庭经济情况的高低直接关系着对孩子投资能力的高低，从而影响学生受教育质量的程度，那么学生毕业后就业工资水平也会有所不同。比如，以河南省为例，培养一名信息工程专业的学生至毕业家庭所需的费用是14800元，而学生毕业后的年平均工资为101802元，显而易见，此专业的教育回报率比较高。 （四）学历水平

近年来，高校毕业生找工作由于学历水平或者“985”、“211”院校限制条件而屡遭拒绝，显然，本院校比专科容易，一本高于二本，重点高于一本，甚至“985”和“211”优先录用，这就导致了高校毕业生就业率因学历、学校而有所不同，从而引起高等教育回报率高低不同。

（五）性别差异

中国城镇劳动力市场上存在着对妇女显著的性别歧视，但另一方面,人们又发现女性的教育回报率高于男性。对这一矛盾的现象，提出的假说是,教育程度的提高对女性来讲, 除了与男性一样具有直接增加生产力提高工资的作用外,还可通过降低女性在劳动力市场中受到的歧视程度,间接增加工资。[15]（黄志玲）正是由于教育对女性这一间接作用,使女性的教育回报率高于男性。由此可见，近年，女性由于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增加了在社会中的地位，提高了自身的价值，提高了女性教育回报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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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黄志玲，姚先国.教育回报率的性别差异研究[M].世界经济，2009（7）：74-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