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isein与贸易
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尽职审核博弈模型研究
李搞
(中国人民银行长春中心支行，吉林长春〗3〇〇51)
摘要：随着外汇管理改革不断深化，国内外汇市场逐步对外开放，经营外汇业务银行承担的尽职审核职责也不断强
化，如何在服务实体经济、满足真实性用汇需求与切实屣行审核职责、杜绝违规之间找到平衡点，成为摆在各银行面 前的一道难题。经营中，银行既要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确保客户利益不受损失，又要不触犯违规红线、维护国家利 益，这种两难挑战往往使各银行陷入“囚徒困境”的博弈之中。本文从博弈论角度分析了银行、监管机构和客户三者 的利益博弈空间和支付矩阵，并构建了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尽职审核博弈模型，通过对博弈模型中各参与主体利益诉求 的分析，提出了改善银行监管的方法与建议。
关键词：尽职审核；博弈模型
中图分类号：F8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3109 (2018) 08—0047—05
随着我国外汇管理机制逐步从“事前审批” 向“事中事后”监管转变，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已成 为审核外汇交易真实性与合规性的前沿。在这一趋 势下，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如何在服务实体经济、满 足真实性用汇需求与履行尽职审核职责、杜绝违 规办理业务之间找到平衡点，成为摆在各银行面 前的一道难题。在实践中，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在处 理自身利益、客户利益与外汇管理局代表的国家利 益三者之间错综复杂关系时，又陷入了“囚徒困境 (prisoners dilemma) ”的博弈之中。如何在追 求自身合理利益的同时，维护好国家利益、确保不 触犯违规红线成为各家经营外汇业务银行面临的两 难挑战。
―、我国外汇管理体制现状
目前，国家外汇管理局（以下简称外汇局） 已将绝大多数经常和资本项目的外汇收支与结售汇 管理权限下放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各银行在现行政 策管理框架下自主履行审核职责。在办理具体业务 时，经营外汇业务银行需根据相关外汇管理规定对 客户交易的真实性与合规性进行尽职审核，对不需 事前备案的业务可直接办理。外汇局对经营外汇业 务银行尽职审核情况进行事后监管，定期对各项业 务的办理情况进行监督检查，并对未尽职审核行为 进行惩处。正是基于这一制度安排，经营外汇业务
银行现成为监管跨境资金流动的关键环节，在满足 客户办理外汇业务合理、合法需求的同时，又要守 住防范违规资金跨境风险的底线。
二.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利益关系博弈分析
(一）经营外汇业务银行间利益关系博弈分
析
假设：1.有两家经营外汇业务银行A和B; 2.两者都不需强制履行审核职责；3.两者都不知道 对方是否尽职审核，4.没有外汇局进行监督^ 5.若 没有违反外汇管理规定的客户（以下简称违规客 户）通过经营外汇业务银行A或B办理外汇业务， 他们正常的外汇业务收入各为100,其中正常经营 成本20,净收益80; 6•若有违规客户出现，给经营 外汇业务银行带来额外收益15; 7.经营外汇业务银 行A与B履行尽职审核的成本均为10。可得出以下 几种情况：
(1)
若A、B都尽职审核，由于违规客户不
能办理业务，且存在监管成本，两家银行收入仍为 100,但净收入均为70。
(2)
若A、B都选择不尽职审核，由于违规
客户可以任选一家办理业务，这种情况下A与B净 收入为95。
(3)
假设若仅A尽职审核，B不履行（假设
违规客户可以区分A与B谁履行尽职审核），违规
作者简介：李楠，男，硕士，中国人民银行长春中心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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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national Finance and Trade
客户一定会选择B办理业务，这时B收入增加15, A收入减少15,则B收入为115,净收入为95;由于 A履行尽职审核要额外付出成本10,且无法获得额 外收人，则净收人将下降为70。产生如下博弈结
将产生如下博弈结果:
经营外汇业务银行与违规客户间利益关系支付博弈矩阵
违规客户B
违规
经营外汇业务银行A
尽职审核
尽职译核
70,1095,15
不违规70, 080, 0
果：
经营外汇业务银行间利益关系支付博弈矩阵
经营外汇业务银行B尽职审核70.70
经营外汇业务银行A 5
5
=
核
95.70
不尽职审核70,95 95，95
从分析经营外汇业务银行与违规客户的博弈 过程看，在没有外部监管的条件下，无论违规客户 是否选择违规都不会影响经营外汇业务银行的选 择，因为“不履行尽职审核”仍是其最优选择策 略。
(三）
从分析博弈过程看，无论其他经营外汇业务 银行如何做出选择，“不履行尽职审核”将是经营 外汇业务银行的最优选择策略。在此博弈过程中， 银行A与银行B的最优策略，最终导致银行业集体 的非理性选择，产生社会福利效用的损失。
(二）经营外汇业务银行与潜在违规客户利
益关系博弈分析
经营外汇业务银行与外汇局利益关系
博弈分析
正如前文所述，在没有外部监管的情况下 “不履行尽职审核”成为经营外汇业务银行的最优 选择，但是存在外汇局监管的条件下，经营外汇业 务银行在选择是否履行尽职审核以获取超额收益的 同时，还要权衡因不作为招致行政处罚的违规成 本^另一方面外汇局作为保证外汇管理政策有效执 行的监管机构在选择监管强度时，也要权衡监管成 本与收益。
这个博弈中有两个参与者，外汇局与经营外 汇业务银行，其博弈战略空间为：外汇局监管概率
在前述假设基础上，我们进一步做如下假 设：1.只有一家经营外汇业务银行A, 2.潜在违 规客户B的交易成本只是缴纳手续费（可忽略不 计），3.经营外汇业务银行A履行尽职审核也不能 杜绝客户B的违规行为；4.潜在违规客户B可以选 择违规或不违规。则得出以下几种情况：
(1)
银行A尽职审核，且潜在违规客户B办 的大小，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尽职审核的程度。两者
的行动时间顺序为：外汇局先决定监管概率，经营 外汇业务银行再决定履行尽职审核的程度。
假设：1 •外汇局严格监管概率为P (0 10。 (2) 假设银行A履行尽职审核职责，且潜在 核带来的违规收益为R(R>〇); 3.经营外汇 审 业务银行不履行尽职审核给社会带来的损失为 mR(m>l), 4.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因违规，遭到 违规客户B没有选择违规行为，经营外汇业务银行 A净收益为7(^客户B净收人为0。 (3) 假设银行A不履行尽职审核职责，潜在 汇局的处罚与其违规收入的平方成正比，即入 外 (入>0),在罚没款中有转化为外汇局的净收 违规客户B选择违规，银行A为客户B办理违规业 务，银行收人增加15,净收入为95;对客户B,由 于银行没有执行监管要求，违规成本降低为〇,净 收人为15。 (4) 人；5.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履行尽职审核成本为C, 不履行成本为〇; 6.外汇局严格监管的成本为c,在 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履行尽职审核时，外汇局监管成 本假设银行A不履行尽职审核职责，潜在 为nc(0 古林舍《研究 2〇js年第SJM 违规客户B也没有违规行为，银行A净收入为80; 客户B净收入为0。 48 International Finance and Trade 国瞄s«与贸易 业务银行不履行尽职审核的行为，但不严格监管则 不能发现相关行为；9.经营外汇业务银行的效用在 于获取的超额收益，而外汇局的效用则在于除经营 外汇业务银行外社会总福利增加；10.经营外汇业 务银行与外汇局都是风险中性的；11.经营外汇业 务银行的贴现因子®为5 (0<5<1)，外汇局贴现因子为1。据此，我们可以得到经营外汇业务银 行与外汇局的支付博弈矩阵： 经营外汇业务银行与外汇局的支付博弈矩阵 外汇局 严格监管(P) 尽职审核(1) 经营外汇业务银行 不尽职审核(〇) -C,-r 不严格监管 (1-P) 则得到外汇局期望效用函数：E(up^ = PjuA^R2 - Pc-mR + Pnc - 0 (g) 将（5)式代入（8)式，并对P求一阶导数， 令导数等于〇得： dE(Up)ju-2SmdP p2 UP2S2 2mS-ju 4AS2(l-n)c -(n-l)c = 0 (9) (i〇) 对（10)式分析可知，外汇局的监管概率P与 处罚力度X、监管成本C、贴现因子5成反比，即 实施行政处罚力度越大，执行有效监管概率越小； 实施监管成本越髙，执行有效监管概率越小；对越 重视远期利益的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应执行的监管 一C，0 R，_mR r-u2s, -mR + jidR2 -c 概率越小。 在上述分析基础上，对监管概率P取值范围[0,1]，做进一步推论： 给定外汇局监管强度P的预期下，经营外汇业 务银行不履行尽职审核的期望效用函数为： e{u〇) = P(R-AR 2S) + (1 - P)R (1) 推论一：当P=〇时，前文已分析得出，在没有 外部监管条件下，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必然不履行尽 职审核的结论； 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履行尽职审核的期望效用 函数为： E{u, ) = -PC-{l-P)C 令中丨）=中。） 则得到经营外汇业务银行的期望效用函数： E(U') = R-PXR2S + C (2) 推论二：当P=1时，即外汇局已经100%全面监管的条件下，可得以下结果： p2= 2mS-M 4AS\\l-n)c =l (n) (3) 整理（11)可得： 2mS — ju~ AS\\\\-n)c (12) 对（3)式求R的一阶导数，并令导数等于0 得： dE^U^ =\\-另根据（5)式可得： dR 2PXR 6 = 0 ⑷ R~2AS 〇 _ 2m8 - ju (13) 对（5)式可知经营外汇业务银行不尽职审核 收益（即最优违规程度）R与监管概率P、惩处力 度入和贴现因子5成反比，即外汇局监管强度越 大，违规概率越低；外汇局惩处力度越大，违规概 率越低；银行越看重长远利益，违规概率越低。 给定经营外汇业务银行获取违规收益R的预期 下，外汇局两种监管强度的期望效用函数分别为： E[u'P) = -Pnc + {\\-P)0 e 当乂 =妨2(1-咖时，外汇局与经营外汇业务 银行最优决策组合为： (尸,及）=(1, 2从 (14) 由（12)式、（14)式可知，在外汇局最 优监管的条件下，经营外汇业务银行依然可能存在不履行尽职审核职责的违规行为^ =lAO 且最优违规收益为，外汇局的处罚程度系数为 2m8 - ju (6)(7) {uqp) = P(-mR + juAR2 -c) + (1 -P\\-mR) 令 E(^) = E(W) A82(\\-n)c 。由此可得出以下推论：在外汇局 ①贴现因子（discount factor)是指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心理和经济承受能力，它是经营外汇业务银行时间偏好和时间长度的函数，即 当银行越看重当前利益，因子越小；越看重长远利益，因子越大。 吉林会融研究 2〇7S年第s期 49 国瞄SH!与贸易 International Finance and Trade 最优监管前提下，经营外汇业务银行的最优违规收 益已不受监管概率变化的影响，而是与处罚额度和 贴现因子成反比。所以仅单方面提升监管概率、扩 大监管覆盖面已经不能降低经营外汇业务银行的违 规收益，需要一方面加大对不履职行为的行政处罚 力度，增加经营外汇业务银行不尽职审核的成本； 另一方面提高贴现因子数，即进一步缩短外汇局对 不尽职审核行为查处的时间间隔，降低经营外汇业 务银行对当期不当收益的偏好。 推论三：0 (二） 区分经营外汇业务银行的不同类型， p2_ 2mS-^i ^ 4AS2(l-n)cp_ 1 (15) 有助于提高外汇局监管有效性 通过模型分析可知，经营外汇业务银行违规 收益与监管概率、处罚程度和贴现因子成反比。如 (16) 果能够识别不同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对风险的偏好程 度，对不同风险偏好类型的银行实行差异式监管， 则可提高监管效率，改善监管效果。如对风险偏好 整理（15)式可得 , 2mS - ju 又〉—-----— 4S\\l-n)c (17) 程度较髙、经营理念激进、更看重短期利益的经营 外汇业务银行（比如新进入的银行、年度任务考核 压力大的银行等），通过提高监管概率、加大处罚 根据（5)式可得： 1 (1-* \\A(2mS-ju) 1、 2mS- ju (18) 力度，控制其短期违规收益；对于风险偏好程度较 低、经营理念稳健、更看重中长期利益的经营外汇 业务银行（比如业务人员结构稳定、本地区业务量 处于优势地位的银行），可相应降低监管概率，将 根据（13)、（16)、(17)、 (18) 1 知，外汇局在处罚系数为4y(1_=y的条件 I 2mS - ju 下，可履行的监管概率P为从2(1_拿1]9 更多监管力量向风险偏好型银行倾斜。 (三） 保持一定限度的处罚力度，多渠道引 同时将经营外汇业务银行的违规收益R控^(在 导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履行尽职审核职责 ------- t2；L5 (l-n)c 。由此可得出以下推论：外汇 通过模型分析可知，外汇局只有保持一定程 度的处罚力度，才能使经营外汇业务银行的违规收 益控制在特定区间内。而这种处罚力度要定期通过 新闻媒体等传播途径告知经营外汇业务银行，使其 能够及时了解外汇局的监管力度，从而控制自身的 违规冲动。另一方面，应釆取多种手段鼓励经营外 汇业务银行多重视长期利益，比如对履行尽职审核 较好的银行釆取一定激励措施，从年度考核打分、 新业务准入等多方面给予适当奖励，引导其积极履 局事后监管措施不能够完全杜绝经营外汇业务银行 的不尽职审核行为，但是在达到一定查处力度的情 况下，可以将其违规收益控制在一个封闭区间内， 降低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寻求超额利润的冲动。 三、经营外汇业务银行尽职审核博弈模型结 论与建议 (一）只有存在外部监管的条件下，经营外 汇业务银行才具备尽职审核的动力 行尽职审核职责。 (四） 积极引入多种社会监督机制，弥补外 通过模型分析可知，在没有外汇局监管的条 件下，无论是在经营外汇业务银行间的利益博弈 中，还是在经营外汇业务银行与潜在违规者的利益 汇局监管力量不足 通过模型分析可知，即使外汇局监管概率达 到100%，也不能杜绝经营外汇业务银行的违规操 吉林舍融研究 2〇7S年第S期 50 International Finance and Trade 国isein与贸易 作。因此只有发挥多种监督机制的协同效应，才能 最大限度降低经营外汇业务银行不尽职审核的概 率。一是加强行业内部监督，通过银行业自律组织 对成员单位进行业务规范和同业监管，补充外汇局 监管力量的不足；二是发挥社会舆论监督作用，通 过定期披露银行业违规案例和重点关注的不履职行 为，提高外汇局监管透明度，增强社会各界对外汇 管理的理解与支持，三是强化社会公众监督，通过 公布举报电话、建立互联网举报平台、完善奖励机 制等渠道，创造社会公众参与对银行不履职行为共 同监管的条件，构建多层次、全方位的外汇监管架 构。 参考文献： [1] 陈淑敏.“三方博弈的纳什均衡求解”，《科教文 汇》,2007年第3期. [2] 戴治勇.“执法经济学：一个文献综述”，《管理世 界》，2008年第6期. [3] 林海，郑振龙.“银行览管的合约分析”，《金融研 究》,2000年第2期. [4] 周正龙，马本江,胡凤英.“基于重复博弈的最佳响应 策略分析”，《统计与决策》,2015年第20期. [5] 王若平.“银行监管行为的博弈研究”，厦门大学博士 论文,2004年. [6] 张维迎.《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2年4月出版. Research on Game Model of Due Diligence Audit for Foreign Exchange Business Banks LI Nan Abstract: With the deepening of the reform of foreign exchange management, the domestic foreign exchange market gradually opening to the outside world, the foreign exchange business bank undertakes the duty of audit is also constantly strengthened. How to serve the real economy, meet the authenticity of the exchange needs and effectively fulfill the audit duties, to prevent violations between the balance point, become a difficult problem placed in front of banks. In business, banks not only to the pursuit of maximizing their own interests，to ensure that the interests of customers is not affected by the loss, but also does not violate the red line violations, safeguard the interests of the state, the game challenges often make banks into the dilemma of \"prisoner's dilemma\". This pap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ame theory analysis of the interests of the game space and the payoff matrix of banks, regulators and customers of the three,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foreign exchange business bank due diligence audit game model,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participation of the main interests in game theory model, put forward methods and suggestions for the improvement of banking supervision.Key Words: Due Diligence Audit; Game Model (责任编辑：何昆烨) 吉林舍釉矸究 ；2£MS年第S期 51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