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礼贤大师风度散文
《收姜维》这个作品和《口吐莲花》有异曲同工之处,就是捧哏演员都比较惨一点,一个要下跪,一个被打头。有些专家们认为,这是一个很三俗的举动,这是相声之中应该要去除的东西。不过这个不是我要讨论的重点,讨论这些表演形式是否合适,是专家们做的事情,跟我无关,我是非专业的相声评论家。
我在这里想说的只是我看这个节目之后的一些小小的感受,从这样的一个简单的节目之中,也能够看出一个演员的专业素质。
根据岳云鹏的叙述,《收姜维》这个作品,是郭德纲先生根据传统相声《天水关》改编的。这个作品中为什么捧哏演员要下跪呢,是因为逗哏把自己的收姜维夸得花好稻好,捧哏想听,观众也想听,但是逗哏不肯唱,因为没有姜维搭戏,捧哏为了满足观众和自己的愿望,所以才愿意下跪搭戏。所以这个作品要演好必须做到两点,第一是唱得要稍微好些,唱得太差,对不起捧哏的,而且整个相声的逻辑性被破坏了;第二就是捧哏演员的演技要好,要体现出想听,无奈的心情。
单就欣赏和艺术的角度来说,我个人认为,这个节目,唯有孙越来演,才能演出特殊的效果。一直听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人下跪,好像叫“推金山倒玉柱”吧,孙越用实际行动为大家形象地诠释了这句话,孙越下跪,那才是真正的山倒柱颓、掷地有“声”啊。以孙老师的体形,这算是高难度动作了吧。但是,孙越并没有因为任何原因而降低了演出质量,每次完成得都十分到位,我指的是在时间、位置、表情、动作等的控制方面的到位,语言部分也辅助地很好,总之,是给整个节目添彩的地方。特别要说一下的是,在该场表演中,岳云鹏提到自己在唱大段戏的时候,掐掉了几句,因为担心孙老师的身体情况,以后再唱全的。这个小细节我觉得很感动。该场的返场也十分好听,在唱完一遍《送情郎》的时候,观众说再来一遍,岳云鹏就真的又起了一句,然后后面的就全部都是观众完成的,唱“桌子挡住了腿”那段,十分欢乐,台上台下,其乐融融,我喜欢这种感觉。对比《五环之歌》,是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是可听性,我还是喜欢《送情郎》。
可以联想一下,岳云鹏开个人专场的时候,孙越还腿有不适,依然坚持表演,岳云鹏还拿他砸挂说“腿癌”什么的,那年他参加《今夜有戏》的时候,好像腿还没好,但是编导要求,他还是做了俯卧撑。这次在新一期的《有话好好说》中孙越还背着别人,和人斗牛,结果摔得滚在地上。什么叫敬业啊,这大概就叫敬业吧。虽然有困难,但是为了节目需要,还是得去做,而且不是敷衍地做,而是认真地做到自己最好。这期《有话好好说》中史爱东也参加了,一把年纪,还去和孩子们一起做儿时游戏,而且十分认真地参加每项活动。岳云鹏的两任搭档,对待工作,都是这样一丝不苟啊。
什么叫谦虚礼贤,我的看法是,有才华而不恃才傲物叫做“谦虚”,有身份而不自高自大叫做“礼贤”。
孙越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是很会捧哏的演员,活泼,但是不给逗哏的添乱,属于上乘水平。虽然我很喜欢岳云鹏的另一个搭档史爱东,但是我还真觉得史爱东是有缺点的,“不照词说”是他最大的缺点,高峰曾说:“死抠词是作为相声演员的基本素质”,我赞同他的话。我喜欢史爱东,喜欢他别出心裁,标新立异的才智,但我不认为随意性太大是正确的,因为相声是两个人的艺术,不能光显示自己,合作性,是最重要的。
不知是在哪一次的返场中,郭德纲介绍孙越,大致是把孙越和岳云鹏的关系给扯平了,说成是兄弟,孙越认可了,郭德纲很意外,说你这是降辈了,孙越回答“跟他,我认了”,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礼贤下士,谦虚谨慎,知己挚友,大抵如是。
对于捧逗之间的关系,我一向认为是同样重要的,甚至认为在制造笑料的部分,捧哏比逗哏更重要,因为很多时候,甩包袱的事情是由捧哏的人来做的。所以有时候我会特意分心去欣赏捧哏的技术,对于岳云鹏的两个长期捧哏史爱东和孙越来说,我喜欢史爱东、孙越,要超过喜欢岳云鹏,直到今天我还是这么认为,没有这两个优秀的捧哏演员,岳云鹏不可能这么快崭露头角。
那么,也许有人会问,孙越和史爱东谁更重要一些呢?大家都知道质变和量变这两个词吧,如果没有量的积累,到达一个临界点的话,质变是不可能产生的。史爱东在和岳云鹏的搭档中,那种随处可见的小聪明,贫嘴,为岳云鹏的随机应变能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此后,岳云鹏只要遇到比史爱东稍微稳当一点的演员,就能把更多心思拿出来放在和观众互动的方面了,不用操心随时要应付捧哏演员冒出来的句子了,而捧哏演员抛现挂的时候,也能有余力想出更好的应答了。岳云鹏的艺术就好像是一座万丈高楼,他和孙越合作的部分好比是楼体或者是塔尖,他和史爱东合作的部分好像是地基或者是大楼下部的那些层。万丈高楼平地起,我们看到了现在岳云鹏成熟的表演,是建立在他以前的那些青涩的表演的基础上的,那个阶段,所有人都只能经历,不能穿越,所以,我认为,孙越很重要,史爱东更功不可没。
打油诗一首赠孙越:(为表爱意,以其名入诗,特压险韵)
点水聚满深渊穴,吹花积成万里雪。
渺渺天外云鹏举,巍巍险关从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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