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的自述
从北京开往上海的大巴即将启程,司机穿着干净得体的制服,拎着一个保温杯上了车,四十多岁,一脸短短的胡子茬,很性感,但略胖,在遍地大胖子的司机圈他只能算略胖,保守估计九十公斤?找机会问问他。
“有人上厕所吗?要去快去,路上可不停啦。”他开着玩笑,扫视了一圈,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便逐一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
没有人去吗?中间忽然站起来一个年轻人,穿一身黑色,黑衣黑裤黑皮鞋,黑背包,头上还带着一顶黑色棒球帽,但是他很白,白皙的皮肤,泛白的嘴唇,有种病态的美感,或许跟他的职业有关,他是个调酒师,只在深夜出没。坐在他外侧的老大爷看他站起来,连忙也站起来让他出去。
呲,门关了。
司机带上白手套,准备发车了。
“请等一下。”他伸手挥了一下,声音太小了,车开了。
“有人要上厕所。”老大爷好心帮他喊了一声,他却没事人似得,丢下随身携带的背包,又坐回了座位上。
“憋着吧,早他妈的干嘛去了。”副司机骂骂咧咧回了一句,老大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副司机,忍气吞声的坐下了。老大爷觉得硌得慌,伸手往后面摸了摸,摸到背包带,就站了起来,他的背包歪在老大爷的座位上,拉链开了,一挂鲜红的绳子躺在黑色背包开口处,是绳结硌到了老大爷。
他颓废的卧靠在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完全不care老大爷的举动。这个沉默寡言,脸色惨白的小伙子到底是什么人?他仿佛把血都放掉,用来染红绳子了。老大爷不知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所以吓坏了,喉结动了动,就侧着半个身子坐在了座位边上。
一只手忽然挥过来,从两人中间拽出背包,被他搂在了怀里。老大爷报以感激的目光,慢慢把身子滑进了座位,但留了一道一扎宽的缝子。
天渐渐黑了,他沉沉睡去,失控的脑袋突然滑在老大爷肩上,老大爷愣了,僵硬的坐着,动也不敢动。
“有人上厕所吗?”司机喊。
“有!”
“有!”
“快停吧,憋死了。”
“憋住了,立刻就到了。”司机开着无聊的玩笑,将车子平稳的驶进休息站,所有人都在准备下车,只有老大爷一动不动的坐着。他被吵醒了,发现睡在老大爷肩上,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谢,然后看去了车头方向,那里站着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昏暗的灯光被黑夜侵蚀着,那身影就淹没在那黑暗里,但能看清楚那饱满而性感的轮廓,半张微笑的面孔突然转向他,如同是心灵感应,或是命运的安排,目光一接触,两人便同时错开了,司机看向了别处,他则深深的低下了头,同时把手藏在背包里,紧紧攥着那条痛失了主人的绳子。
“别挤了。”
“那你快走啊。”
“没开门怎样走呀,有本事你飞过去。”两个乘客争吵了起来。
“开了,开了,都别吵了。”司机不耐烦的喊了声,挥手在方向盘附近摁了一下,呲一声,车门徐徐打开了。
他跟随人流下了车,走去卫生间的路上,四处搜寻司机的身影,没找到,就先去上了厕所。等他出来时,一辆小轿车疾驰而来,刺眼的车灯照亮了黑夜角落里的司机,司机手里拎着保温杯,正低头思考着什么,很专注,很深沉,也更性感,这副沉思模样瞬间吸引了无数匆忙的目光。车灯一晃过去了,司机抬头看向闹哄哄的厕所门口,嚓!火机点烟时,映亮了一双冷冰冰的眼睛,随后那双眼睛化作一团微弱飘忽的红光,径直向司机走了去。
“抽烟吗?”他主动搭讪。
“不会。”司机说。
“你经常去上海?”他说。
“嗯。”司机说。
他走向大巴,司机踌躇了片刻,默默跟上他,他突然回头,直勾勾的看着司机,说:“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没,没有。”司机转身走开了。虽然天很黑,并不能看清对方的眼睛,但他的感觉告诉他:这个老司机不单纯。自从疯狗死了后,他已经两年多没碰过任何男人了,但是刚才,就在司机被车灯打亮的那一瞬间,他动了不该动的念头:要不要收了这头野生的狗熊?为什么不?疯狗……再也回不来了,对吗?
大巴再出发,换了副司机开车,司机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面色凝重的望着前路,副司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说:“去睡吧。”“我不困。”司机说。按照以往的习惯,他们是开到一半路程再换人,司机说:他有点累,副司机才开的,刚一转眼的功夫又不困了?难道累不是困?司机试着喝了口滚烫的茶水,甩掉盖子上的水,喃喃说:“很烦躁。怕出了事故。你先开吧,开累了就言语。”
“对了,你去相亲了吗?有没有看到漂亮妞?”
“操!别提了。”
“怎样了?”
司机往后瞟了一眼,过道里站着两个人,许是坐累了,在活动腿脚。有个人站在过道口,离他太近了,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腿,腿上穿着皱巴巴的黑色休闲裤,他一寸寸看上去,看到是个小伙子,但不是他想看到的那个小伙子,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妈的,那是个假婚介公司。我一去,那帮老娘们就让我冒充什么归国华侨,去骗一个女大学生的钱。还说什么,骗的钱都是我的,他们只要会员费。我操,她们拿老子当啥了。”他很气愤,骂骂咧咧的说。
“漂亮吗?”
“确实挺漂亮的。”
“那你想啥呢?要我就去了,先睡了再说。管那个。”
“哎……”他长长叹了口气。
“后悔啦?”
“可不是。那妞还是个白金会员,就应没少被人糟蹋了,要不然那傻X也不可能交那么多会员费。”
“人家那是想开了。不是我说你,老哥,你岁数真不小了,四十九了吧,眼看就奔五张的人了,凑合找个妞得了,最起码她能给你洗衣服做饭吧。”
“老哥没闲着,一向找着呢,就是……”司机喝了口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该睡觉的都睡觉了,不睡觉的在玩手机,坐在前排的两个女生努力闭着眼睛,在偷听这两个老爷们荤聊。
“就是啥?啥都不是,你就是作。我可听说嫂子都怀孕了。你说你要你那铁棒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划拉一个,管她好看难看,是个母的就完了,先把坑填上,再慢慢寻摸,找到好了咱再换,总比你此刻强吧。不争馒头咱争口气呀。”副司机痛心疾首的说,言语间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无奈。
司机沉默了,呆呆的望着窗外。
晚上开车最累眼睛了,迎面的灯光晃眼,东方隐隐透白了,副司机困得睁不开眼了,便把车开进了休息站。“上厕所的快点呀,就停五分钟。”副司机一喊,车厢里就乱了套,司机醒来后,发现身上盖着一件黑外套,再一看旁边,一张睡迷糊的脸正呆滞的看着他。
“到了?”年轻人说。
“还没呢,还要四五个小时吧。”司机说。
“嗯!”年轻人伸了个懒腰,手突然落下,拍在司机的大腿上,那腿很柔软,很热乎,但突然硬了,比石头还硬。司机冷不丁遭此突然袭击,打了个激灵,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坚硬了,不止腿。
昏暗的车厢里,刚睡醒的乘客像成群结队的僵尸,浑浑噩噩的被赶下车,年轻人并没起身,单臂趴在前面的小台子上继续睡,而那只手就留在了大腿上,它轻轻捏了捏,不断往深处探索,进攻,侵犯,每到一处便霸占一处。
“下,下,下车吧。”司机小声说。
“你想下去呀。”年轻人像刚睡醒,慢慢抬起头,看着某处说。
那声音很轻,却有着催眠一般的神奇力量,司机慢慢闭上眼,慢慢靠在椅背上,微弱的撕拉声自他心底划响,是拉链?是拉链!交叉的金属链条如同绳索在他身上缠绕,并逐渐勒紧,他无力反抗,只能默默的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求你了。不是为了结束,而是为了开始,赶快开始……
车上的人几乎都下去了,仅剩下后排两个瞌睡虫,年轻人扫了一眼,将目光停留在司机脸上,司机正偷偷看他:白皙的脸庞上有一道压出来的睡痕,浅粉色的嘴唇中间泛着一点红晕,不算帅,但很美,但那双细长的眼睛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司机毕竟见多识广,那双冰冷的眼睛还不足以吓到他,眼前这人畜无害的年轻人,怎样敢……那只手嗖呼摸进了裤子,里面已经很挤了,它一来就更挤了。但是,它十分灵活,而且动作很娴熟,每一次触碰,都精准的恰到了好处。
啊!
司机忍不住闭上眼睛,已被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了。但心底却感到深深的不安,它那么温柔,好像就是让人不安的,看样貌,这小家伙并非只想摸一摸或者玩一玩就罢手的。
“不爽吗?”年轻人说。
“不,”司机在颤抖,声音也颤抖,“爽。”
“说实话。”
“不,不爽。”
年轻人慢慢抽出手,司机想阻止,在他抬起手的时候,年轻人轻轻“哼”了一声,司机就把手僵在了半空,任由那只手抽走,任由裤门大开着。
“虽然你条件很好。”年轻人似乎在犹豫,迟迟没有说出“但是”。司机很失落的放下手,想把裤门拉上,这时,年轻人冷冷一笑,留下一句话:“你还真是经不起考验。”就下车去了。
司机想上厕所,就跟着年轻人下了车,走到卫生间门口,年轻人突然站住了,头也不回的说:“还有四五个小时,对吗?”司机点了头,才想起年轻人背对着他,忙说道:“嗯。开快点,四个小时就应能到了,安全第一,不能再快了……”
“憋着吧。”年轻人冷冷打断了司机,抬脚走进卫生间,透过脏兮兮的镜子看着站在门口的司机,司机犹豫着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大巴走去。
司机走到车门口,回头看了眼,犹豫了一秒,也许更短暂,甩开脚步飞一样奔向远处的露天厕所,那是给休息站的员工用的,管他谁用的,他真是一秒都憋不住了,憋四个小时,能要了他的老命。
年轻人简单的从厕所走出来,司机远远的看到他,便拿起手边那条灰不拉几的白毛巾,打开窗,擦并不脏的后视镜,副司机刚刚才擦过。
“野生的就是野生的。”年轻人自言自语,脸上露出了失望至极的鄙夷之色,他利用卫生间的镜子反射的角度,看到了司机疯跑的举动,虽然不知司机跑去了哪,都干了什么,但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他最后一个上了车,没正眼去看假装在忙的司机,抄起副司机盖在身上的黑外套,客气的说了声:“这是我的。不好意思,我拿走了。”便找去了原本属于他的座位。
司机并不明白自己失去了唯一的机会,还暗自得意的认为年轻人就是好糊弄,而自己很聪明。
你说是否就应给他第二次机会呢?他愿意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呢?还真是令人期盼呀。年轻人想到此处时,忽然低头笑了,笑着摇了摇头,就闭上了眼睛。
PS:请假,七月十五,缅怀先古。估计三到四天。
原文小结:原作者抨击了很多贵圈乱象,令他最不能忍的是:总有贱人冒充贵圈成员,用拙劣的不合乎传统的技法,伤害了某些人的身体或心灵,阻碍贵圈良性发展。
他的原话:肉体的伤痕终愈合,心灵的创伤难修复。
我只想说一句:不懂别玩,真的。真喜欢就多看,多了解,确定了再三思,三思而后行。千万别盲目就选取了谁,万一选了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让它把你玩了,多亏呀,是不是?好吧,我已经被他成功洗脑了,因为他把某些人归类为畜生,他养的叫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