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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点时评:中国人的爱心

2024-08-17 来源:伴沃教育
  背景材料:
  谢天谢地!助人反被诬陷的事情终于不再时有上演,因为不会有人愿意看到这一幕。南京“彭宇案”的阴霾散去,而天津“许云鹤案”依然扑朔迷离,它们之所以在今天依然被反复谈论,是因为民众最关心的往往是帮助别人的善意有没有被歪曲。
  毕竟,在今天的中国,爱心真的伤不起……
  欺诈善意 透支爱心
  近日,“许云鹤案”二审完成首次开庭,王老太在家人推着的轮椅上离开了天津市第一中级法院,而在他们身后,除了追逐的各大媒体记者,还有一片群众的骂声。在各方证据不足尚待调查的情况下,民众的态度为何如此激烈?特别是在6月一审判决出来之后的互联网上,舆论一边倒地支持着许云鹤。
  这也许就是在南京“彭宇案”神秘庭外和解之后的道德困境,许云鹤有意无意地成为了彭宇案的某种延续,毕竟民众最不愿意看到的,仍然是助人反被诬陷。
  追根溯源,怎都绕不开的还是南京小伙彭宇。2006年,彭宇在南京市水西门广场下公交车时,遇到摔倒在地的徐老太太。他说自己把老人搀扶起来,老人却称是被他撞倒在地。结果法院一审判处彭宇支付赔偿金4万余元。该案二审达成和解,但并未披露具体内容。
  “彭宇案”发生后,仅在南京一地就出现了多起老人摔倒在地无人敢上前搀扶的情况。一80多岁的老人早上骑电动自行车买早点不慎摔倒,满脸是血,蜷缩在地,随后他喊了一句:“没人撞我,我自己摔倒的,帮帮我。”还有一名82岁的老人,摔倒在地后不停呻吟,众人围观了15分钟,终于有三个站出来,相约互相作证,才把老人扶起来。
  有人感叹,“彭宇案”后,“社会道德滑坡三十年”。的确,做好事的风险,在我们今天的中国似乎高到很多人不愿意承担。
  然而,也有例外。
  在感动中国的“最美妈妈”吴菊萍之后,近日又出现了“最美大妈”。8月25日下午4点40分左右,南京市韩家苑小区的居民突然发现,一名84岁老太太紧抓3楼一外侧防盗窗,眼看着就要掉下来。紧急时刻,在附近卖水果的薛大妈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准备接老太太。就在这时,老太太从窗户口跌落下来,砸到2楼的遮阳棚之后,又砸到58岁的薛大妈右肩膀上,最后摔在地上。事后,两人均被送院治疗。可叹的是,坠楼的老人因伤势严重,加之年事已高,已于25日晚些时候不幸离世。
  在发生彭宇案的南京,在对待老人遇险的情况下,我们见到了并不相同的现象。见到老人摔倒还“无动于衷”的众人和见到老人坠楼却奋不顾身的“最美大妈”,是什么导致了他们迥异的反应呢?
  “最美大妈”的善举是出于救人的本能,而面对摔倒的老人时,也许大多数人也由本能驱使希望施以援手,然而由于深受“社会化”意识的影响,这一行为的风险代价令很多人望而却步。
  不得不承认,我们当今社会上欺诈善意、透支爱心的行为并不鲜见。
  2007年,重庆邮电大学8名大学生利用暑期的社会实践机会跟踪了几名行乞者,他们看到的现实令人深思。在他们范围较小的跟踪样本中,“假乞丐”中日进账上百元者并不少见。而此后在网络上闻名的斗地主一天输掉40元的浙江乞丐,一个早上就能进账几十元的佛山“男女二人组”,日入500元的北京乞丐都是个中代表。
  道德困境:我们都身在其中
  我们今天所面对的道德困境,同博弈论中经典的“囚徒困境”颇有相似之处:
  警方逮捕甲、乙两名嫌疑犯,但其有足够证据指控二人入罪。于是警方分开囚禁嫌疑犯,分别和二人见面,并向双方提供以下相同的选择——
  若一人认罪并作证检控对方(可以理解为单方面失信),而对方保持沉默,此人将即时获释,沉默者将判监10年。
  若二人都保持沉默(可以理解为互守承诺),则二人同样判监1年。
  若二人都互相检举(相关术语称互相失信),则二人同样判监8年。
  可以看出,我们的社会生活与多次囚徒困境存在着一定的相似性。选择“失信”可以说是个人利益最大化的典型,然而社会生活的广泛性也同时决定着在所有人都选择“失信”的情况下我们将会堕入“欺诈的地狱”,在原始丛林般的黑暗、无安全感环境中惶惶不可终日。
  英国史学家艾瑞克·霍布斯鲍姆的理论曾指出:当人们缺乏对社会契约的信任时,就会重回“万人对万人的战争”状态,在这种相当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下,他们互相反咬,甚至互相吞噬。
  社会信任的建设漫长而艰辛,然而对社会信任的破坏却容易到令人沮丧。在我们一次企图辜负他人的信任的时刻,需知我们都在这条大船之上,每一次欺诈都是在社会巨轮之上凿下一个裂缝,是选择让它千疮百孔之后穿破人亡还是同舟共济,这是一个简单的决定却是一个艰难行动。
  我们不得不承认,有很多人会选择出卖良知、抛弃诚信以换取个人利益。很多人认为在社会经济较低的群体中这样的行为更加多见。而我们只能说:贫穷,有时候会成为作恶的借口,然而作恶绝非摆脱贫穷唯一的出路。
  不仅如此,在当今社会选择用爱心行善的风险真实地存在着。京城著名的“顺风车大奔”车主王永在过去的13年里,用自己的私家车捎带了近万名陌生的乘客而分文不取。就在这样一个爱心司机身上,就发生过一起高风险善行:
  那是一天夜里,他搭载了一个小伙子。一上车,王永和这个年轻人聊天,讲自己在北京创业的艰难,和开免费顺风车的想法。
  这个小伙子突然问他:“你就不怕碰见坏人吗?”
  王永笑道:“不怕,要是真遇上了,我就再也不开顺风车了。”
  小伙子听了不再说话,下车时,他突然说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以后要当心。”王永一扭头,看见小伙子腰间别着一把一尺多长的刀。
  道德自觉是一个文明人的自我要求,它自发于内常常在无意识中体现出来。它是被爱惜的羽毛,更是玉壶中的冰心,很多人对此珍而重之,对它的“估值”更是高于生活中的大多东西。而能够推己及人的高尚道德更是往往以爱心为体现,并不以外物变迁为转移。
  捍卫爱心
  8月26日中午12点34分,江苏南通飞鹤快客驾驶员殷红彬驾驶大巴车到达石庄镇张黄立交桥,下桥时发现前方有辆三轮车横在路面上,靠近后看清楚是一名老人被压在车下,于是他靠边停车,与乘务员郁维贞一起下车,将老人搀扶起来。
  因为要赶时间,殷红彬将老人交给了正好路过此地的一个和老人相识的村民,但村民以为大巴车是肇事车,怀疑是他撞了人。村民记下车牌号后,殷红彬才重新开车上路。后来老人的儿子报警,殷红彬被误会成肇事者。警方在调查时发现,南通飞鹤快客公司的大巴车都安装了车辆监控系统,能够实时记录车辆前方和内部情况。车上的监控系统证明,殷红彬和郁维贞的确是做好事。
  29日下午,当事老人的儿子郝先生,从如皋赶到南通,向殷红彬和郁维贞送上写有“感谢好人”四个字的锦旗。郝先生说,他的母亲今年已81岁,由于摔倒后头脑不清,误会了好人殷红彬和郁维贞。他也因他人误导,误以为殷红彬是肇事者。真相大白后,母子俩深感歉意,其母亲更是整夜不能睡好。老人为此特别嘱咐他赶到南通,当面向殷红彬、郁维贞表示由衷的感谢。
  “感谢好人”,这是一面好锦旗,在今天的中国愿意为素不相识的人施以援手的好心人都该受到这样一面锦旗。即便这些好心人在帮助他人时并不求回报。同时我们还要看到,当前的现实并不乐观,爱心被歪曲、善意遭欺诈的例子并不鲜见。
  救助了“南通老太”的殷红彬表示,他从不后悔自己的行为,也没想过救人就应该得到任何肯定,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一定还会出手相助。
  其实这样微小而温暖的善举并不鲜见,一个半月谈记者就曾亲身经历过类似情境。出差过程中,他在机场遇到两个衣着体面的姑娘,声称丢了钱包急需帮助。这名记者便马上拿出了几百元交给了她们,姑娘们留下了电话表示日后必定会还钱。然而就如您猜测的,电话是空号。同事们也纷纷笑称他人太老实真容易骗,他却说:如果下次遇见这样的事还是要帮的。
  持这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态度的好心人在今天绝不在少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他们的爱心。因为在当前社会信任极度匮乏、道德观失范的现实下,爱心是最可宝贵的“稀缺资源”。
  即便“向善”是大多数人的共同天性,然而为向善搭建的平台同样重要。我们要捍卫爱心,就要对伤害社会信任、欺诈善意、透支爱心的行为绝不姑息。如日前的郭美美事件,有人声称不该对其“穷追猛打”。如果说要求慈善公开透明是“穷追猛打”,那恐怕我们要把这场战斗进行到底。
  就在现在,我们社会的土地上散落着大块的“荒地”,这些荒芜是因为泛滥的社会失信、是因为滑坡的道德底线、是因为转型期失范的社会价值观。一颗爱心都是一粒美好的种子,我们要倍加珍惜,因为也许只有爱心能够救赎我们受伤心灵、唤醒我们麻木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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